毕罗🌱

那些我们深爱的人从未离开

【GGAD春节24响3:00】好好睡,晚安

上海堡垒AU | 协调员格X平衡员邓

ps:多年书粉没看过电影,关于电影的一切我都单方面不承认。不针对演员或者任何工作人员,只是对我来说上海堡垒就是一个末世背景下的言情小说,接受不了它是一部科幻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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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那庞大的宇宙般的困惑,

谜底却如隐喻永恒地混沌着。”

                                 ——《能解答一切的答案》



『1』

 

“你看那些爆炸,真是像极了大丽花。”

“陆沉会死人吗?”

“一定会的。伦敦有1400万人,不可能都能活下来,这是现实,阿不思。”

 

迪佩特将军站在落地窗前没有看我,细长的影子落在地上。

 

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翻腾的积雨云像是五十年代泰晤士河的河水,捕食者在泡防御界面外时聚时散,长久的沉默使得电机的轰鸣在空气中格外突出。拜战争所赐,威斯敏斯特宫的新风系统已经很久没有维修了,温度低的要命而且有一股霉味,不知道这些老家伙是怎么日复一日的待下去的。

 

路灯闪几下灭了,我想起来这是之前通知过的测试陆沉应急预案的操作程序,之前已经陆续完成了供水、通信等其他一系列必要设施的测试,刚刚是电力部门。刚上来的时候还遇见了后勤部门的奎妮•戈德斯坦恩,她焦头烂额的向属下询问轻型武器的库存。

 

难道靠着手枪和小型冲锋就能打败月球轨道上的那个大家伙?遇见捕食者大概只有肩扛式导弹能让它长长记性,据说战斗机挂载的响尾蛇也行。

 

战争已经持续一年,在灾难预言首次出现的时候,从元首到普通人都以为阿尔法文明是另一个高科技的神棍,直到最后一次预言中“降临之日”的到来。

 

那天是一个月全食,据说往日神龙不见尾的军情五处情报员们在那一天纷纷涌上街头,只为了给自己的老大拿到第一手情报,他们无意中做了这个末世开始的见证者。

而这短短的一年已经让我不时怀疑,之前那些和平年代都是幻象。

 

德尔塔文明的滞空母舰就停在月球低空轨道上,丑巴巴的捕食者游荡在泡防御界面外虎视眈眈,唯一能抵挡德尔塔母舰主炮攻击的就是这个阿尔法文明教给我们的所谓泡防御系统。

 

顾名思义这东西就是一个泡泡一样的防御界面,阻挡一切攻击,但是它在受到攻击时会变得脆弱、紊乱,出现一些防御漏洞,需要平衡员维持平衡。

 

我就是一名平衡员。一年来我们不断平衡着这个大泡泡,可是它变的越来越不稳定,每一次平衡需要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德尔塔文明敏锐的察觉了现状,攻击开始变得频繁,有时候真的难以想象那么丑的东西居然会有这么高的智商。

 

桌上摆着的是我刚刚送来的《泡防御发生器16号波动指数分析报告》。还有两份是米勒娃和忒修斯做的,我是最后一个。虽然他们两个实际平衡起来没有我快,但在理论工作上动作确实麻利。

 

“什么结果?”

“没有规律,看不出原因。”

“把报告放下,你可以走了。”迪佩特将军冷冷的,我知道他心情不好。

 

事实上陆沉计划已经确定,半个月后,伦敦陆沉。

 

漫无目的的走出办公室,心里盘算着做点什么以便打发这个好容易不需要值班的下午。

 

自从两年前来到伦敦,我就喜欢一个人到处闲逛。那时候我们还没有搬进议会大厦,我、麦格、忒修斯三个人跟着布莱克将军在偏远郊区的小楼里进行集中培训。

 

最初的休息日我都会乘坐两小时的巴士去西敏千禧码头,就为了坐着城市游船沿途听船长讲讲千禧桥的段子、介绍莎士比亚剧院、古建筑上的伟人,再听船长念叨下泰晤士河两岸的易货往事和狄更斯笔下的酒馆还有甘道夫买下的酒吧。在游船二层的甲板上吹吹风,而身边那些对战争一无所知的游客正赞美着伦敦的美景,通过听他们对未来的憧憬来排解高压训练下的苦闷。

 

再后来我喜欢打着一把透明的雨伞站在威斯敏斯特桥上远眺,看着伦敦眼在那里一圈又一圈的反复旋转,载上不同的旅人带他们领略伦敦的魅力,而我就站在那想象着那些人的人生。

 

嘟嘟,一条短信,来自格林德沃。

 

“这鬼天气真阴。”

 

受到通信应急测试的影响,十分钟前的短信刚刚收到。

 

已经20岁了,他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总是发一些不痛不痒的短信,天气是他经常聊的话题,睡不着也是。我有的时候不回他,他也不恼,就像只是需要一个树洞抱怨一下,并不期待你的回应。

 

嘟嘟,又进来一条短信,是指挥部发来的。

 

“934”

 

代表了最高级别的紧急集合令。看来情况比刚刚看到的还要危急。

 

我回身朝反方向狂奔。

 

 

『2』

 

等电梯已经来不及了,我大汗淋漓的冲出楼梯间,正巧看见格林德沃从电梯里跑出来,给他留了办公室的门,他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各自跑向各自的电脑。

 

平衡泡防御界面是一件极为费神费力的活,需要协调员和平衡员的互相配合。

平衡时,平衡员需要精神高度集中,指尖在键盘上高速跳动,一遍一遍的重复运算步骤,任何微小的错误都能导致平衡失败进而造成更大面积的缺损。

 

“8号完成!”

 

“30秒倒计时。”

 

格林德沃的声音出现在公共频道里,平稳的声线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冷漠。他是协调员,负责为每个平衡员分配平衡任务并时时关注他们的平衡进度和身体状况。

 

“13号完成!”

 

“15号完成!”

 

大部分人已经完成他们的任务,焦急的等待着主炮开火的那一刻。巨大的办公室里有几十个像我一样的平衡员和像格林德沃一样的协调员。

 

“15秒倒计时。”

 

“7号完成!”

 

“10秒”

 

“9!8!7!6!5!”

 

“1号完成!”

 

“4!3!2!1!0!”

 

在倒计时结束之前我修补好了白金汉宫上方的那个被标为1号的缺口,那是绝对不能失守的地方。

办公室里充斥着各种频率的深呼吸,大家都在抓紧这个空隙调整状态,我知道格林德沃的就混杂在其中,但我说不好是哪一个。

 

在手指快要感到抽搐的时候,轰炸终于停止了。

临近下班时间,大家都摊坐在椅子上和周围的同事讨论着这次惊险的平衡。办公室里恢复了往日的懒散,丝毫看不出刚才的硝云弹雨。晚上要值班的同事已经在呼和着猜测,食堂今晚的荤菜是淀粉肠还是人造肉,隔壁的忒修斯在和莉塔说今晚一定要抓纽特到家里吃饭。

 

说起来也很久没有见纽特了,完全可以想象一会纽特被忒修斯熊抱时脸上纠结无奈的表情。

 

咧起嘴伸了个懒腰,想着一会跟麦格和忒修斯去外面哪个餐馆对付点东西,哦,忒修斯是不会来了,一会问问麦格吧。

 

目光落在办公室那一头的格林德沃身上,他倚着办公桌的隔板,一边拿着手机摆弄,一边和同是协调员的文达说笑,举手投足间自信又飞扬,看不出丝毫疲惫的样子。其实他和文达也很搭,我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手机震动把我拉回现实。是格林德沃,不过十几米的距离这家伙还要发短信。

 

“嘿,怎么样,刚刚看你身体指标可不太好。”

“还好,只是来的路上跑的太急。”

“这些家伙可真难对付!”

 

我握着手机,还没有想好是回一个嗯,还是就这样结束这段没什么营养的对话。

 

“后天一起吃饭吧!”

“我去你套间,我搞到了新鲜的小牛排。现在这玩意可不多见!就两块,可费了我一番功夫!”

 

连着两条短信,强势的语气不留给我拒绝的机会。好像我和格林德沃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这样,他自说自话的决定一切事情,我就那样随着他去,反正我也没什么其他事情,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我抬头,正好对上那双碧蓝深海,眼眸清澈,满含笑意。

 

 

『3』

 

“味道真棒,阿不思。我就知道你的好手艺一定配得上这两块小牛排。”格林德沃挥舞刀叉吃得一本满足。

 

战争刚开始的时候,不论什么军衔,就还能按时领到一些副食配给,虽然很少有年轻军人自己会做饭,但只要你分食堂大叔一碗,他就欣然借给你食堂的大锅还能帮你把生肉炖成汤。

 

现在别说小牛排这种精贵货,普通副食的配额也是一再缩水,凡是能加工成应急物资的都不会日常供应了,不知道格林德沃是怎么弄到的。

事实上他总能弄到一些不常见的东西,有时候是各种丸子,有时候是奶粉,有一次甚至弄到过来自中国的上好的祁门红茶,并对我要加四块糖的喝茶方式表示了鄙夷。

 

“你一个整天喝咖啡的德国人懂什么”,我记得我当时是这样说的。

 


放下刀叉,我们又就彼此最近的生活交换了意见。

比如我们一致认为忒修斯和莉塔会在战争结束前就去登记,比如最近食堂大叔盛菜的手越来越哆嗦。

但在格林德沃对于纽特充满恶意的事情上,我还是表达了我的不理解。

 

嘟嘟。我站起身去沙发上拿手机。

 

“内容是什么?”格林德沃听到了两个手机同时响起短信提示音,知道是指挥部发来的。

 

“873。”是低级别的预警通知,只需要原地待命。

我随手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然后把自己也摔进去。

 

窗外一道道紫色的光流在泡防御的界面上绽开、流动,就像迪佩特将军说的,像极了大丽花。

 

我蜷在沙发上,格林德沃在我身后收拾着碗筷。

 

“如果有一天撑不下去了,要陆沉,你会害怕吗?”格林德沃还不知道将要陆沉,他的保密级别不够。

 

“想想有1400万人陪我去死,还有点兴奋。”他挑了挑眉,一脸的无所谓。“其实我倒觉得另一个文明也不是那么的不好。你看,泡防御只集中在超大城市,而没有防御的小城市并没有遭到破坏,这说明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摧毁我们的文明。干嘛不能聊一聊,问问他们要什么,然后各取所需大家和平相处呢?就那么相信那个几光年以外的另一个文明,鬼知道他们都动的什么心思。”

 

格林德沃的想法总是和别人不同,其实我很喜欢听他侃侃而谈,很多时候我只要提一件小事他就能随着我的思维深入探讨。他的思维跳跃、眼光超前,就像是夏日傍晚荷塘里的小青蛙,在一众荷叶上不停蹦达,而我在岸上目光追随着那一抹绿色。

 

讲的激昂,金色的半长发随着语气跳动,每当这个时候他喜欢用手指将两旁的碎发从额头捋向后面,他的手细长骨感,是个弹钢琴的好苗子,打起手势来也带有一丝优雅的美感。

 

他挨着我在沙发上坐下,空气中弥漫着柠檬味洗洁精的香气,还有一点与往常不同的忐忑和沉默。

 

“阿不思,我要调值了,今天算是给我饯行。”

 

 

『4』

 

入夜后的办公室只有显示屏散发出冷光源,几个值班的同事要么趴在桌子上睡觉,要么在看今天的报纸。街上粉色的装饰灯光和洋溢浪漫气氛的广告牌提醒着人们情人节的临近,连很久都没有运转的伦敦眼都在迷雾中闪着灯光若隐若现,今天重启伦敦眼大概是为了稳定民心。

 

上学的时候我喜欢坐在靠窗的床上仰望星空。我在书里看到过,宇宙初期只有氢、氘、氦等轻元素,其他重元素都是靠着恒星一次次的燃烧爆炸才会产生。

 

换句话说,我们看到的星光,其实都是未死的同伴。

 

我很喜欢这些同伴,他们神秘、遥远、却很忠诚。只要你肯对照轨道图细细观察,它们总能在那里等你。泛着冷光的那些燃烧剧烈生命短暂,看着炽热的反而平静恒久 。

 

即使是行星那么大的数量级,我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直面另一个行星的生命体。要知道陨石撞击、超新星爆炸、恒星坍缩等等状况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随时都在发生,而只要一点点变量就能令一个生命形式从头再来。

 

“晚安。”格林德沃发来的信息躺在我的手里,泛着微光。

我有几天没收到他的短信了。

 

大概是最近战事吃紧或者是临近陆沉,反正自格林德沃被调走后就提高了值班频率和值班时常。我和忒修斯已经48小时没睡了。

 

值夜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肃,大家经常闲聊天,半夜还能混个夜宵、喝点茶。格林德沃刚来的时候每每值夜班总想带瓶啤酒,被将军教训过数次无果,直到将军说既然这么爱喝酒就把他调去后勤,这家伙才安分下来,偶尔和我们一起坐下喝喝茶。

 

上次吃过饭后我也见过他几次,一次是他来办公室收拾一些私人的东西,还有几次是去找将军,顺路在威斯敏斯特宫的楼下看见他和一群不认识的上尉说话,他看见我会点头示意。

 

他好像突然间长大了,整个人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蓝色的眸子变得幽深,金色的半长发梳的一丝不苟,连军装都不似以前的松松垮垮。

 

 

 

伦敦眼悠悠的亮着灯,我想起有人说过摩天轮是表白的三大圣地之一。我还从来没登上伦敦眼体验过,刚来的时候对于战争还是一个很空泛的概念,觉得所谓的外星文明只是一场奇妙而又无厘头的梦。

 

那个时候我想的是,要和喜欢的人来体会这种天地无人之境,想在这里郑重许下一生的约定。

 

在那之后,我会回到美丽的戈德里克山谷和我的弟妹团聚并介绍他们互相认识,我们可以一起在余生无数次嘲笑这个荒诞的梦境;或者回到霍格沃茨大学再念几年研究生,我还有个教书的愿望。

 

 

『5』

 

从迪佩特将军的办公室出来已经中午了,明明脚下好像踩着棉花,心里却塞了块铁疙瘩。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现在的办公室被废弃了,明天起搬到地下指挥部。上级安排我作为配合泡防御界面扁平化的后备补充,尽最大努力保证配平、进行最终确认并监控泡防御扁平化后一系列程序。

 

这意味着我将要待在地下指挥部单独执行平衡任务,直到救援人员到来。意味着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伦敦的天空。

 

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从超市出来,今天去买了一些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点名想要的零食。这已经是附近还在开张的最大的超市了,可零食还是少得可怜,他俩最想要的比比多味豆我跑了几趟都没有买到,估计以后也不会再进货了,只好勉强买点别的寄过去。哦,刚刚好像在酒类柜台的转角看到格林德沃,但他没有看见我。

 

吃完饭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开始给弟弟妹妹写邮件,拉开一袋柠檬雪宝叼在嘴里。

 

亲爱的阿不福思、阿利安娜:


你们还好吗?


不知道下次写信是什么时候了。我过得还不错,黄油啤酒和布丁刚刚已经寄出去了,只是你们催我的比比多味豆可能要过一阵才能买到了,楼下的小超市最近缺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来,你们为什么不想要柠檬雪宝呢?我还有不少存货可以都给你们。


阿不福思你还是要去上学,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可能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快。等战争结束你还整天跟羊待在一起就说不过去了。

好好照顾安娜,我们应该很快就能见面了,战争结束我就把你俩接过来,不用担心我。


我认识了一个人,有想要介绍你们认识,可是我搞不定。


                                                    爱你们的阿不思

 

最后一句话删删写写,说的是格林德沃吗,我不确定。

 

合上笔记本,我看着外面的天空。同一片天空,有时候他在你身后,有时候只在你心里。

 

我很想跟弟弟妹妹们告别,告诉他们其实我心里很怕,告诉他们也许过了后天我就会和其他人一样化作一缕粉末混在一场灰雨里。但我不能,在动荡不安的战争年代,大多数人的内心都是脆弱又孤独的,我大概是他们能抓住勇气和安全感的唯一稻草。就让他们关于哥哥的回忆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军人就好,除了有些不称职。

 

叮,一条短信进来,是格林德沃。

“睡了吗?”

 

“还没。”

 

敲门声突然响起,格林德沃倚着门,熏天的酒气逼人后退。

 

我皱着眉想把他扶进房间,却被大力反推在门板上,酒气的源头凑了上来,防火门咔哒关上了。

 

 

 

再醒来时月已西沉,拖着酸疼的身子挪去沙发,有一条未读消息静静的躺在那。

 

“晚安。——Gellert Grindelwald.”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一条温柔的短信。

 

而刚刚的格林德沃如同一头暴怒的豹子朝着自己大吼,自己就像鬼迷了心窍一样随他摆布。蛊惑,引诱,痛苦,激烈。

 

刚刚不还是乐在其中,那现在的心情又是怎么回事。

我想我在生气,气他什么都说了却没说我爱你,气自己什么都做了却做不到说服自己。

 

 

『6』

 

地下指挥部的电脑和我在原来办公室的不太一样,用起来并不顺手,我想应该再早一天来适应的。

 

墙上的红灯亮起,文件传输进度条达到100%,我的工作在这一刻开始,直到我因为未知的原因倒下而停止。

 

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频率一度高过之前任何一次,我不知道前面是谁倒下了于是任务传给了我,也不知道如果我倒下了后面是否还有人会接手这些工作,我只能不断配平。

 

我必须不断配平,否则地上的人就会死掉,盖勒特也会,如果他还活着。

 

机械的运动让我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场景,很多事情、很多短信、很多心情终于可以解释。

 

【我有糟糕的童年,有冷淡倔强的性格,有表面的乖巧和内在的不羁。你出现的那么不合时宜。】

 

【张扬幼稚又懒懒散散的你,对我没话找话的你,像个长不大的男孩子的你。】

 

【可大男孩会长成男人,会遇到正常又合适的女孩。】

 

我甩着头想把这些思绪都丢出去,越是这样越有几颗种子开始翻出新芽,刚开始只有几颗,速度越来越快,一条条短信在我眼前飞速滚动,里面看似普通的词语却泛着刺眼的光芒,那么平凡的语句,我以为只是一个习惯。

 

在待修复数达到零的一瞬间,我死命的拍下确认键。

 

“晚安,盖勒特。”

 

我对着空无一人的监控室轻轻说道。

 

那一朵朵紫色的大丽花穿透厚达几米的岩层,在心里绽放。

 

我听见了他的低语,却犹隔群山万壑,携着风略过,怎么都听不清。我好像看见了他的轮廓,可眼前那张脸咬牙切齿也失魂落魄,不断地后仰仿佛失去所有力气只能喃喃着对不起。

 

下意识想看看那些短信,却只摸到了空荡的口袋。

 

 

『7』

 

战争结束的第一个夏天,六年来我第一次站在威斯敏斯特桥上远眺,伦敦正在重建,伦敦塔在陆沉的时候就被摧毁了,在这只能看到一些支棱出来的钢筋,吱呀呀的刺进我的心里。

 

我想象着这个曾沉入地下的城市,每当夜晚来临,流动的黑色薄雾映衬着紫色的光流,时间凝结,空无人烟。

 

麦格打来电话,说给我留了文件,欲言又止。

 

我想,总要迈出这一步,陆沉计划伤亡惨重,加上后面的六年,我确实不该再心存侥幸。

 

桌子上躺着的是《伦敦陆沉计划军方阵亡名单》,厚厚的一沓装订好的文件。

 

我站在办公桌前,久久凝视着“阵亡名单”四个字。直到我的助理敲门。

“邓布利多将军,您在一个小时后需要出席一个欢迎晚宴,接待从柏林来的军方代表团,车在二十分钟后到。”

“帮我取消吧,就说我不舒服。”

 

麻利的翻到G部,手指不停地在纸片上划着,嘴里念叨着“盖勒特、盖勒特、盖勒特……”

 

已经翻到Gh了,手开始发抖,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爬满了脸颊,下意识否定着自己的想法。

我想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白纸,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抹了把脸捻开一张,歪歪扭扭的写下“Gellert Grindelwald”,确认了几遍没有写错。

距我上次见到这个名字六年了,时过境迁,我好像又看见了那些在空中绽放的大丽花,一根根的光流拨动心弦。

 

柏林……柏林……柏林!

 

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喊,冥冥之中我好像抓到了麦格欲言又止中的那些东西。

 

我拿上外套快步走出门,声音颤抖着向助理大吼:

“帮我叫车,我要去晚宴!”

 

金发碧眼的挺拔身影倚在助理的办公桌旁,发出熟悉的声音:

“既然邓布利多将军身体不适,不如我送您回去休息怎么样。”

 

END





下一棒,是神仙太太 @果哒 !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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